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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終南山下春暖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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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半月的室內課,在提心吊膽心驚膽顫中開始,貫穿著覆雜的課堂鬥爭,在大家揭開邊防真實面紗中結束了,課堂上我們獲取了很多邊防知識,很多問題也留給了我們無盡的思考。

春暖花開,萬物覆蘇,終南山下生機勃勃。我們再次迎來了西靶場的室外課。前面的理論課帶我們走進了邊防,了解了邊防,現在的邊境管控課則是帶我們走進日常的邊防。

相對於理論課上的教員大多是早期在邊防,後來長期從事邊防理論研究的老同志,邊境管控課的教員是學院近年來從邊防一線選調的具有主官經歷,在機關核心業務部門任職且較為年輕的教員。課程的總負責人是李亮亮任飛揚的老熟人胡教員,他帶領了六位來自不同邊防的教員共同實施。

課程的實用性很強,都是邊防任職的基本功,很考驗大家的動手能力,諸如抓捕、捆綁、檢跡之類的科目很有樂趣,大家興致很高,教員也會時不時貫穿自己在邊防的故事。但時間有限,我們還沒聽過癮就下課了,往往下課的時候還圍著教員。

課上學技能,課下聽故事,是那個春天我們在西靶場的充實狀態。我們沈浸在教員描述的不同的邊境裏,體會著不同的守防特點。

黃教員來自阿裏班公湖南岸的邊防連,與李小威師兄所在的連隊相距幾百公裏。教員說:“那裏有三種顏色,黃色的戈壁,藍色的天空和湖泊,白色的雲彩和雪山,真的很美。天氣轉暖的時候,湖面開始化冰,岸邊暖和,成群的魚就游過來。慢慢的,湖面上開始漂浮著野鴨,飛翔著魚鷗和一些不知名的禽類。然而幽美寧靜的土地上,雖不聞殺聲,不見硝煙,但生死相搏的慘烈不亞於戰場的兇險。官兵們面臨著各種各樣的挑戰,鬥天鬥地鬥敵。

連隊是4500米的海拔,沒有季節輪回,天天都面對著高寒、缺氧、低壓和強紫外線。每年11月份開始,通往班公湖的必經之路便白雪皚皚,巡邏車上不去,只能騎馬或者徒步巡邏。組織連隊官兵清理道路積雪。積雪太厚,往往一天只能清理3—5公裏,30多公裏的路要花費10天時間,如果再降一場大雪,所有的努力又白費。所屬的十來個執勤點位,平均海拔都在5000米以上,周邊還有不少雷場。

連隊有一個執勤點,山體垂直距離800米,但是要到達點位,卻要經一百多道急下的彎路,巡邏路有的地方是只有一尺寬的馬道,懸崖峭壁上一尺寬的馬道,5公裏的路,身強力壯的官兵要走3個多小時。有兩個執勤點是必須要經過冰河,河水湍急,水位常常沒過馬背,只能等水位下降再過。但是,就算是齊膝的激流,也會隨時連人帶馬卷入水中,有一次軍馬被卷走,被卡在下游的石縫裏,全排官兵費盡周折才推出來。不得不說條件很艱苦,但是不去行不行呢?

在那裏你就能感覺到國家的利益和你緊密的連在一起。無論多難,巡邏到點位誰都不能有半點馬虎。幾十年來,班公湖都是中印邊境的熱點。巡邏隊伍時常會在這些地區與印軍相遇。哪怕你有一次巡邏沒有到點到位,印軍都有可能趁機滲透蠶食我國領土。有時正常巡邏會受到印方部隊阻撓,會有激烈動作,比如沖撞發生肢體接觸或者對峙。真正的邊防軍人,必須有信念,有精神,有智慧,有體力,都是真打實備訓出來的。可不是大家想的躺著去守邊防,躺著都是貢獻,那都是瞎說。”

邊燦憂慮的問:“設施怎麽樣?”

黃教員說:“這一聽就知道是做好了去的準備。”

大家起哄說他就是準備去了。黃教員說:“這幾年邊防的硬件設施和裝備與十年前他剛去的時候相比,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連隊是新建的營房,建了富氧室,供氧設備很齊全,單兵增壓氧氣設備人手一套,配備了便攜式B超機,網絡連到了哨所,取暖有高效節能爐,衛生室有超短波治療儀。巡邏配發了高原防寒服,還裝備了有定位系統的高原巡邏車。新建的菜棚,綠意盎然,已經不像以前見不上一點綠色了。”

萬林波和向雨傑聽的更有真實感,在雲中哨所他們就見到了教員所描述的自然環境和官兵的精神面貌,覆雜的鬥爭形勢與玉成師兄所描述的也基本一致。

看著大家圍著教員,隊長有時就過來調侃:“你們這幫兔崽子,能不能讓教員上個廁所休息一下,老黃你也悠著點,別把學員嚇的沒人敢去阿裏了。”

黃教員笑嘻嘻的說:“只是告訴大家一個真實的邊防,供他們參考。”

大家在旁邊一個勁的說:“放心吧隊長,我們集體去。”

來自雲南邊防勘界掃雷隊的秦教員,帶領大家走進西南邊境,西南邊防與西南省份豐富的旅游資源不能劃等號,那裏的邊防大多地形覆雜,溝壑縱橫,荊棘叢生,每次巡邏都要滑溜索過江,穿原始森林,戰螞蟥毒蛇,攀懸崖峭壁,越溝壑激流,經常會遇上雨霧天氣,一次巡邊要好幾天風餐露宿。在邊防的十年,他巡邏抓越界,抓走私,抓毒販,後來去掃雷,勘界立界碑,天天有敵情,天天在戰鬥。邊防可不是那麽好玩的,教員詭秘的笑著。

曾在新疆北疆阿拉山的邊防連任職的東教員,帶大家走進一年一場風,從春刮到冬的風沙故事裏。來自呼倫貝爾分區的張教員帶我們馳騁在大草原上。曾在東北口岸守衛國門的孟教員又給我們講述著國門的變遷寫下的歷史與滄桑。那個春天裏,我們在教員的帶領下,神游在萬裏邊關。

下午的時候,教導員帶著G20,隊長帶著其他人,我們盡情的奔跑在終南山下,穿過村莊,穿過田野,感受著春的溫暖和大地的生機,撒了歡的追逐著,一次次的大汗淋漓,卻不知疲倦。武裝五的成績一次次突破,直至達到每個人的巔峰狀態,甚至超過了師兄們那曾經讓我們瞠目結舌的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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